“什麽意思？”

黑豹大爺被玄龜的語氣嚇的有些心慌，前面不知道他跟上古遺脈有關系還好，現在既然知道了，自然有些關心。

不由有自主的，便想要這玄龜前輩把事情說個清楚。

然而玄龜這次卻沒有開口解釋，反而又問了他們一個問題，“你們從外面來的時候應剛遇到了小澤吧。”

小澤就是那條小怪魚，之前和大怪魚談話的時候，白虎和黑豹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。

因此被玄龜如此詢問，自然就點了頭。

“那你們感覺它是什麽性格？”

“當然是孩子心性。”

白虎大爺不說話，黑豹大爺自然不能冷場，不假思索的開口回答。

便見玄龜點了點頭，又開始嘆氣了:“那你們可知，他的年歲，已經有上萬歲了。”

上萬歲了就這個心智，這個修為？

“這怎麽可能！”黑豹大爺不可置信。

便見白虎瞥了他一眼，十分嫌棄的模樣，終於接了口：“你的意思是說，這麽多年下來，你的庇護已經越來越微弱，蟠龍山的上古遺族不願改變，終究惹怒了天道，正在讓他們慢慢的失去最重要的一樣東西——智慧？”

“不錯。”

玄龜讚賞的看著白虎，不再理會黑豹大爺，悲哀的開口：“再這樣下去，萬年之後，或許世界上，便真的再沒有上古遺族了。”

“那麽，你想要我幫他們做什麽呢？”

“轉化！”

轉化？

黑豹大爺心中一驚，著實沒有聽懂。

便見到了玄龜的眼神又落得了他的頭上，十分火熱，看得他十分不自在：“將你們如何能夠隨意在人和獸之間轉換的功法教給他們，至於他們能領悟多少，唉，就看他們的造化吧。”

“您說的倒是簡單，但是您是否想過，我們魔族之所以能夠隨意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轉換，其實——根本沒有什麽功法。”

“什麽？”

玄龜聖人萬萬沒有想到是這麽個結果，不由呆了，便聽到白虎似乎笑了一聲，又開口道：“我們魔族自生下來便是人類模樣，是等到成年之後，修為達到一定境界，才會修煉出獸類的身體，所以……”

所以剩下的話，他不用說，玄龜也明白了。

他們雖然還和上古遺脈有些關系，但是卻和真正的上古兇獸已經大為不同，之所以被天道所容，完全是因為它們身體裏，有大半的血液，竟然來自人類。

想明白這點以後，玄龜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絕望的情緒，然後苦笑幾聲開口：“我不如他，我不如他。”

看著白虎，似乎再看千萬年前的朋友，對手，控制不住的喃喃自語：“沒想到白虎那麽自傲的獸，到最後為了子孫的生存，竟然願意，主動將自己的血脈稀釋……”

“唉，一步錯，步步錯，看來我海族完全消失，已經是無可避免了。”

他說著說著，搖了搖頭，再不理會兩人，慢慢地消散在石洞裏面，再不出現了。

不過走的時候，還是允許了白虎和黑豹兩人在這石洞裏面，尋找他們自己祖先雕塑去拿傳承。

“我們根本幫不上他，白拿人家的東西，不太好吧？”

玄龜消失之後，黑豹湊到了白虎身邊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，正直的很。

而他之所以這麽膽大，還敢往白虎身邊湊，是因為他雖然猜測到了白虎的身份，但是看白虎自己不願承認，自然樂的裝傻。

說不定這裝著裝著，他家主上，就會忘記他以前幹的那些破事兒呢？

咳，這當然只是白日做夢。

不過現在的白虎卻著實沒有給他計較的心思，聽他如此開口，也不說話，只是是瞥了他一眼，眼中有著深深地鄙視，率先到了一個白虎微雕旁邊，開始了自己的傳承。

——玄龜就算再有本事，也不可能搞這麽多傳承，更何況別的種族的？

這些傳承之所以在此，很有可能是當時其他種子專門托付給玄龜的“種子”。

也不知道黑豹大爺最後是想明白了這點，還是看白虎都這麽“不要臉”了，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。

猶豫了一下，恢覆豹身，也站到了一只黑豹圖像的面前，閉上了雙眼，將精神力沈浸於其中。

傳承，傳承，說是傳承，其實不過是另類的學習知識。

白虎到底從中學到了什麽，黑豹大爺不知道。

他只知道自己將精神力浸於其中之後，便好似看到了一只兇惡的黑豹，和人廝殺，搏鬥的場面。

用的全部都是獸身，卻一點也不遜於人身的靈活和精妙，讓他越“看”越激動，正好彌補了黑豹大爺不擅長用獸類戰鬥的尷尬。

前面白虎所說的不錯，魔族生下來便是人類的軀體，因此大多數魔族，不僅僅對人類更有歸屬感，甚至即便是修煉出了獸身，也甚少有使用的時候。

因此，黑豹大爺的獸身，才會比人類軀體戰鬥力至少降低一個大境界。

——從來沒有鍛煉過，能擅長起來才怪。

白虎和黑豹接受傳承的時候，感覺時間過了許久許久，茫然醒來，甚至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，實際上，在現實中，卻不過只過了一瞬。

黑豹大爺“消化”了自身所學，準備結束這次聖地之旅。

在即將邁步出山洞的時候才發現，白虎竟然並不打算走，他不僅沒有走，甚至還往山洞深處更進了幾步。

或許是對剛剛得到的東西很滿意，或許不過是不想要欠人人情。

——再怎麽說，海族還是幫助他的祖上看管了傳承這麽久呢。

總之不管他究竟是怎麽想的，在拿了好處之後，他倒是願意松口了。

走進聖地更深處之後，不等玄龜出現，就自顧自地開了口：“雖然用魔族的修煉方法不能幫你們解決問題，但是，也不代表我沒有辦法幫你們解決這個隱患。”

“什麽方法，快說！”玄龜迫不及待地出現。

便見白虎胸有成竹地開口：“跟妖族學！”說著，他也不空口說白話，竟然從腦海中散出一團光，直直的沖向玄龜。

黑豹大爺不用看也知道，那必然是白虎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，妖族修煉之法。

“一法通則萬法通，我相信你會從這些裏面悟出，他們所需要的法門。”說著，白虎猶豫了一下，瞥了一眼黑豹大爺，又讓他將魔族如何從人類修煉出獸形的方法交給了玄龜。

這才覺得兩不相欠的走出了聖地。

玄龜沈浸於這兩部絕妙法門的演化當中，沒有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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